。
这位从县局临时抽调的老刑警声音裹着海风：“三号码头d区监控记录被篡改过，但……”杂音中突然爆出金属刮擦的锐响，“货柜区第三排……滋滋……有船锚标志的冷藏车……小心！”
爆炸声顺着电波传来时，傅瑶已经冲向北坡。
成片倒伏的芦苇形成蜿蜒的暗径，折断的茎秆渗出乳白色汁液，在月光下拼出断续的箭头。
陆明突然拽住她的战术背心，刀尖挑起挂在荆棘丛的半片防水布——那上面用荧光涂料画着扭曲的船锚，锚尖指向两百米外的山洞。
“声东击西。”傅瑶咬开手雷保险栓，洞窟里传来的柴油机轰鸣震落岩壁苔藓，“他们要提前起航。”
孙警察带着特警队包抄过来时，第一梭子弹已经击碎了洞口的氙气灯。
爆炸的火光中，六个穿着全封闭防护服的影子正往冲锋艇搬运铅封箱，箱体表面凸起的船锚浮雕正渗出蓝色黏液。
傅瑶翻滚着躲到礁石后，夜视镜里突然闪过集装箱缝隙间的金属反光。
“十点钟方向重火力！”她话音未落，陆明已经甩出烟雾弹。
子弹击打在防弹盾牌上的脆响与孙警察的怒吼混作一团，某个走私分子面罩被流弹击穿的瞬间，傅瑶看见他脖颈皮肤下游走的荧光——就像刘村长说的，活人体内种着发光的东西。
当催泪瓦斯在山洞形成屏障时，傅瑶抓住空档突进到冷藏车旁。
密码锁面板残留着体温，她将“深渊号”航海日志里的坐标数字输进去，车厢应声弹开的刹那，成捆的青铜器纹样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上面的饕餮纹竟与祠堂暗道里的菌丝图腾一模一样。
“小心！”陆明的警告和机关转动的咔嗒声同时响起。
傅瑶后仰躲过擦着鼻尖射出的毒箭，战术手电却滚进突然塌陷的地缝。
整片岩层开始震颤，她借着冷焰火的光亮看清脚下密密麻麻的孔洞——这根本不是天然洞穴，而是经过伪装的墓道入口。
“退出去！”孙警察抓着攀岩绳嘶吼，但傅瑶已经看见铅封箱里露出的胶卷盒。
七十年代的柯达标志在幽光里泛黄，标签上“深渊号实验日志”的字样让她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