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后的暗门正在缓缓闭合,傅瑶鱼跃冲进的瞬间,陆明撕心裂肺的喊声和机关落锁的轰鸣同时炸响。
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她摸到墙壁上凸起的船锚浮雕,指纹按上去的刹那,整条墓道突然亮起幽蓝的磷火。
菌丝在石缝里疯狂滋长,拼凑出中弹倒地的科考队员照片。
傅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终于明白传真文件里“人体实验”的真正含义——那些荧光根本不是植入物,而是吞噬了血肉的菌丝在神经里发光。
“陆明!能听见吗?”对讲机杂音里混着剧烈的凿击声,傅瑶握紧从铅封箱抢来的胶卷盒,突然发现菌丝正顺着战术手套的缝隙往皮肤里钻。
她摸到腰间最后一枚燃烧弹,磷火映亮前方塌方的甬道时,石壁上用血画的箭头正指向深渊更深处。
陆明的指节在碎石间磨出森森白骨,鲜血顺着花岗岩缝隙渗入菌丝网络,那些幽蓝的荧光突然疯狂扭动起来。
他抓住傅瑶战术背心拽出塌方区的刹那,整段墓道在菌丝缠绕中轰然闭合,荧光照亮了他掌心翻卷的皮肉。
"密码是沉船坐标"傅瑶将胶卷盒塞进防水袋,话音被陆明撕开止血绷带的声响打断。
他沾着血污的手捏住她下巴,用战术围巾擦掉她耳后渗出的蓝色菌丝:"再敢独自冲进陷阱,我就把你铐在警局档案室。"
潮湿的岩壁上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孙警察的扩音器在墓道外嗡嗡作响。
三枚信号弹接连升空,将悬崖下的走私码头照得雪亮——原本停泊冲锋艇的位置只剩漂浮的油渍,六具防护服像蜕下的蛇皮挂在礁石上,内衬沾满荧光的黏液。
"他们换装了。"傅瑶用镊子夹起半片带血的人皮面具,电子显微镜下显露出纳米级的船锚水印,"吴老板连自己人都骗。"
陆明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战术平板闪烁的定位红点正在海图上画圈。
那些沾在他伤口的砗磲碎屑在月光下折射出诡谲的光晕,与七十年前"深渊号"航海图标注的暗礁带完全重合。
三百海里外的游艇舱内,吴老板将雪茄按熄在青铜觥里。
监控画面定格在傅瑶冲进暗门的瞬间,他抚摸着文物箱上蠕动的菌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