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不喜如同跗骨之蛆,一丝丝一缕缕,终日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斩之不断。
看着立在一旁的叶清婉,柳湘眉心中稍有慰藉。叶清婉是她的大儿媳妇,任他叶家是书香门第又如何?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女,如今还不是乖乖在自己脚下伏低做小。
她柳湘眉就算是泥腿子出身,照样能叫这京城里养得金枝玉叶的贵人低头!
阮一一却并不理会柳老夫人的苛责,只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恭敬道:“祖母,芷芪前些日子才从账上支走了一百银,今日又要支三百银,钱也不是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的。”
柳老夫人冷哼一声:“府中中馈都由你掌管,怎么花销还不是靠你一张嘴。”
“祖母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苛待了您呢,春花,把账本给祖母瞧上一眼。”
春花早就捧着账本立在一旁,此刻上前,只见那账本上记录着:
腊月初二,秀烟阁金丝石榴玛瑙一对,一百银。
这是斐芷芪的帐。
腊月初四,汀兰居牡丹襦裙一件,六十五银。
这是叶清婉的帐。
腊月初五,德兴苑百年老参一支,一百五十银。
这是柳湘眉的帐。
……
腊月还没过完,斐府竟已经支出一千二百三十五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