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虎,你跟了段延年多久?”
冯道的堂审依旧没有判出结果,退堂后,沈烈把段延年的随从许虎找来,亲自问话。
许虎,三十出头的汉子,魁梧身影像一座铁塔,粗布短打裹着虬结的肌肉,垂手而立时总是不自觉蜷起指节,掌心的老茧在光线下泛着黄蜡般的光泽。
另外,沈烈注意到他站姿虽恭敬,左脚却总比右脚靠前半步,这是习武之人随时准备发力的征兆,也就说明这个人很可能会些拳脚功夫。
段延年选这样的人在身边倒也不错,既能当下人使唤,遇事还能当个护卫。
“回官爷,小人跟着家主有两年了。”
许虎声如闷钟,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从问话开始,他便回避沈烈的目光,视线始终盯着青砖地面的缝隙,仿佛那仿佛要把目光楔进石纹深处,又像是那里藏着某根救命稻草。
“你家主人在长芦从事药材生意,多与何人接触?案发当天见过什么人?遇害时,你为何不在当场?你去了何处?”
沈烈连续问话,话语不重,像是闲聊,脸上还带着笑意,问完后便端起茶杯踱步,指节一下接一下地叩着茶杯边沿,釉面映出许虎紧绷的侧脸。
走到许虎身后时,沈烈的嘴角依旧噙着笑,目光却像浸了冰的刀片,剐过许虎紧绷的肩线。
许虎想回头,却又不敢,沉默少许,似在回想,而后瓮声瓮气地说道:“家主在这边多与药材商接触,具体都是些什么人,小的见过,却不识得,小的是下人,不该问的事情,小人从不多嘴。”
回话时,许虎粗粝的指节搓了一下衣角,而后又抬手抹了一把后颈,像是在擦汗,沈烈眯起眼睛,看出这个男人的焦虑。
“嗯!”
沈烈唇角的笑意未减,青瓷盏却重重磕在案头。
许虎肩胛猛地耸起,瞳孔骤然收缩,后颈骤起的汗珠泛着油光,同时左脚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正碾在半片落叶上,叶脉碎成齑粉,李愚见状,不禁皱起眉头。
“你继续说。”
“当天,小人陪家主去过番坊的居善堂。”
许虎突然加快语速,仿佛是想尽快结束这场盘问,厚实的下唇也在说话的间歇被咬得发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