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西的皇仓运来的。我昨天在那里说书,亲眼看到他们装车。”
光头大汉听了,皱着眉继续问:
“不对啊,皇仓里的粮食不是给皇上和朝廷吃的吗?怎么会拿出来卖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说书先生放下茶碗,慢悠悠的说道:
“如今的朝廷,那帮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军饷他们都敢扣!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贪的?”
话音刚落,面馆里其他几桌人纷纷点头附和。
“就是!前些天我听说,有将士为了抢树皮吃都打了起来,这皇仓的粮却拿来卖!简直昧良心!”
“这肯定是朝廷的那些贪官在捣鬼!皇上也管不了他们!”
“听说皇上今天微服私访了,在另一条街说三天之内就能让大家吃上大米饭!”
“三天?我给皇上三百年都不能让大家吃饱饭!”
“是啊,老子去年在这吃面,一碗牛肉面不过三文钱!现在一碗素面都要4文钱!”
“唉,皇上心是好的,就是被那些贪官害了!”
说书先生冷哼一声:“贪官不贪,哪能叫贪官?这大明的天,迟早塌了!”
一时间,面馆里议论声四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满与愤懑。
周延儒身着宽松的青色长袍,端坐于自家后花园的书案前。
阳光透过假山洒下,将他微弓的背影映得格外长。
他手握毛笔,笔锋在宣纸上游走,墨迹浓淡相宜。
一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跃然纸上。
迹遒劲有力,刚劲中带着几分优雅。
周延儒将笔放在砚台上,微微一笑,随即呵呵哂笑。
眼底隐约浮现出一抹嘲讽。
“于谦,虽然文采出众,但却不懂当官的门道。”
他抬手理了理衣袖,语气带着几分自得:
“当官之道,讲求圆滑处世,知进退,懂妥协,善权衡。”
“太刚则易折,太直则易毁。所谓‘清白’,固然好听,却终究是理想之谈,现实哪里容得下这般清高?”
他的目光扫过庭院里鸟语花香的景致,像是对谁讲述,又像在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