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上赶着。
眼下对着晚辈,宋老太太也不提自己没了办法,只老神在在道:“你真当自立门户是这么简单的事?”
“可宋玉枝那手厨艺……”
“傻丫头,有话叫‘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天南地北的口味都是不同的。前头宋玉枝给官差做的那道‘赛螃蟹’乃是鲁菜,周氏祖籍也是鲁地,那菜估计是从前周氏私下里教她的……可你何曾见过十几岁就精通各地菜系的厨子?更遑论那宋玉枝早先还是个痴傻的。她如何能立足?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宋老太太看着是在和宋玉锦说话,其实未尝不是在敲打其他宋家人。
果然这话一出,其他宋家人越发老实,低头垂手、安安静静地跟在老太太身后。
而宋玉锦则是唇角上翘,仿佛已经看到了宋玉枝沿街乞讨的可怜模样!
衙门里,一大帮宋家人离开,方才还十分拥挤的屋子顿时变得宽敞起来。
宋玉枝简单跟周氏说了方才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便跟文书说好自己一家要在城内暂居的事儿。
她用的是银锞子,交割起来没有银票那么方便。
文书引着他们去案前,用戥子称过。
宋玉枝的手捏调料能不差分毫,对银锞子的估计也并没有出错。
文书开出了三张临时户籍证明后,找回了二百文钱。
方才宋家闹出的动静不小,那文书听了一耳朵,大抵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单过。
他并不是多事的人,并不想掺和人家的家事,但终归看着孤儿寡母的不忍心,所以特地把那二百文钱串成了一吊,交付的时候让宋玉枝千万得放好,还提醒她下个月这个时候得准时来衙门报到交银钱。
这丰州城鱼龙混杂,宋玉枝心中有数,跟文书道了一声谢,抱上宋知远,和周氏一道从衙门里出来。
周氏方才难得地硬气了一回,现下不觉又开始眉头紧蹙,满面愁容。
宋玉枝根本没给她开口再劝的机会,拿出猴子给的地图仔细看过,又对着日头分辨了一番南北,便离开了衙门附近。
在猴子给的地图上,丰州城北边和外族接壤,西边靠海,有个规模颇大的码头,南边就是他们过来的路,有矿场和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