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微微摇摇头,说:“我不碍事,在灶房待着就成。”
他是外男,许氏也不方便多劝什么,只接着道:“左右屋子都收拾好了,沈壮士若是改了主意也和我说就是。”
后头许氏又接着去前头待客了。
宋玉枝用帕子擦过手脸,询问沈遇说:“你真不睡?”
沈遇应道:“我还不困,困了自会去寻屋子睡下。”
说着话,他抱着柴火陪着宋玉枝去了隔壁的屋子,把炕烧上之后,他把门窗和所有角落都检查过一遍,叮嘱宋玉枝睡前把门栓好。
送走沈遇后,宋玉枝把门仔细关好,又在门上靠了一个木盆,确保若是有人推门,她能第一时间听到响动。
后头宋玉枝把油灯吹灭,也并没有宽衣解带,只是把袄子翻了一面穿着,防止弄脏许氏特地给她准备的棉被。
一觉睡到后半夜,前院的喧闹声不减反增。
突然,外头发出“砰”一声响动!
宋玉枝立刻吓醒了,从炕上翻身坐起,将那锋利的薄铁片捏到了手里。
“我在的。”很快窗外响起沈遇低沉的嗓音。
他拿着灶房里的油灯,高大的身影映照在窗户纸上。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起风了,风把廊下挂着的干苞米吹掉了。安心睡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外头风声渐起,时而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时而狂风大作,怒吼咆哮,莫名渗人。
宋玉枝这哪里还睡得着?干脆拥着被子靠坐在炕头。
沈遇并不知道她已经被惊没了睡意,听到屋里没了响动,以为她又睡着了,他站过一会儿后就回灶房去了。
后头没过多久,他又压低脚步声过来四处检查了一趟。
在风声和脚步声的交替中,宋玉枝又有些迷瞪。
等再睁眼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蟹壳青。
宋玉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居然没劝着沈遇去休息,就让他在灶房和自己屋前守了一夜!
她心下歉然,把袄子穿好,抿了头发就出了屋子。
隔壁灶房里,许氏等几个年轻媳妇也是刚过来。
“小娘子起的真早。昨晚睡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