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清苦,但终归都是经历过好日子的。
要搁平时,赵大娘绝对不会那般重视几百文钱。
那会儿一口一个“二百多文钱”的,主要还是为了衬托那句“枝枝有心了”。
说着话,赵大娘正了色,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对啊,我没和枝枝说你的鞋码,她咋知道的?”
嘀咕完,赵大娘突然看向沈遇,意味深长地道:“你小时候读书,书上有句话叫啥‘发乎情止乎礼’的,你没忘了吧?”
沈遇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自家义母这是误会了。
以为是他私下里告诉过宋玉枝自己的鞋码,或者是在宋玉枝面前露出过自己的脚——总不至于是宋玉枝胡乱买了一双,正好买到了他的尺码吧?
若是后者,什么场景才会需要男子在女子面前脱鞋?
即便他们两家在相看亲事,对于尚未成婚的男女而言,也有些暧昧不清的越界了。
沈遇是真的冤枉,立刻应道:“自然是记得的。”
“记得就好。”
赵大娘还是很信任、也很了解他的,提过那么一句后就接着夸宋玉枝了。
足足夸了一晚上。
如果不是沈遇清楚记得当时宋玉枝寻他说的那些话,听完那一箩筐的话,他都要误会宋玉枝真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否则怎么会清楚知道还记得他的鞋码,又那般费心的精挑细选?
今日晨间沈遇起身,收拾妥当后本该直接去柴炭行上工的。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往隔壁看了一眼。
看到了隔壁灶房上升起的炊烟,他知道宋玉枝也起了。
又鬼使神差的,他在原地略站了站。
现在宋玉枝问他有什么事?
沈遇第一时间自然是想不到怎么回答的。
视线下移,落到了崭新的靴子上,沈遇找到了答案。
嗯,他应该就是好奇宋玉枝为何会知道他的鞋码而已。
这么想着,沈遇说:“谢谢你的靴子,很合适。我娘说当时没告知我的鞋码……”
“哦对,当时大娘和我娘都在里间试鞋,我确实不知道你的鞋码,但我看过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