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绵软,打孩子这种事儿她应当是做不来的。
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好脾气的人发起怒来才让人害怕。
远的不说,码头上那老刘头素来也是以好脾气出名。
前头胖婶作妖,差点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那老刘头不也是发了很大的脾气,彻底制住了胖婶吗?
宋玉枝把药碗搁在炕桌上,老老实实地把双手搁在膝盖上,背也坐直了。
赵大娘见了,忍不住笑问:“枝枝这是干啥?养病还是受训呢?”
宋玉枝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周氏一眼。
母女连心,周氏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小心思,她拿出一个油纸包,拿了一颗蜜饯塞到宋玉枝嘴里,好笑道:“好好躺着,娘不骂你。”
蜜饯甜滋滋的,压住了宋玉枝嘴里的苦药味儿。
“娘不恼我吗?我没听你的话。”
周氏还是笑,“我恼你做什么?你做买卖那么久,从来不是只为了自个儿,而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要恼,也是恼我自己。”
说到这儿,周氏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是我这当娘的不尽心,因着你有成算,不需要人担心,便以为你事事都能处理好……白日里居然眼睁睁看着你在我跟前病了,甚至要不是遇儿突然过来,那会我都还不知道……”
这话听得宋玉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了,她宁愿周氏这当娘的骂一骂自己,也不想她自责起来。
赵大娘跟着道:“说来你俩都没错。要怪还是怪我,要不是我去请了那游方郎中,开了那不对症的药丸子吃,咱枝枝也不会真的病倒。”
三人都挺内疚,争着认错,气氛有些不好,周氏还红了眼眶,眼瞅着就要落下泪来。
偏偏赵大娘认完错又补充了一句,“他娘的,别让老娘再遇到那个老小子,不然老娘揪光他的头毛!”
午后那游方郎中才来给宋玉枝瞧过病,他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头发却已经很是稀疏。
再让赵大娘一通揪,那郎中头上可真就是啥都不剩了!
宋玉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氏同样忍俊不禁,眼泪也彻底被笑了回去。
于是认错的环节就被揭了过去,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