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吴家人外,清水巷那边的街坊疑虑颇多,昨日都没给出准话。
她总不能直接对着吴大婶说,现在能确定参赛的,只有您家闺女一个人吧。
便只好把说辞含糊一些。
好在吴婶子并不见怪,她想着宋玉枝这样的厨艺,在码头摆摊半年,便已经远近闻名,前头“宋记食府”又通过游街宣传,在城里都名噪一时……她下意识地以为是想拜入宋玉枝门下的人太多,统计不过来。
“不瞒小娘子,我家那闺女往日是个惫懒的,长到十二三了,还未正经进过灶房。但前头听闻小娘子进城开店后要收学徒,她这些日子就仿若变了个人似的……”
考校在即,吴婶子少不得给自家闺女说说好话。
一通说到辰时初,到了宋玉枝和赵大娘约定的时间,吴家摊档上也有客人过来了。
宋玉枝和周氏起身告辞,吴婶子喊了大儿子帮忙提包袱,交代他得相送到城门口。
宋玉枝本以为自己同人说话,耽误了一些时间,赵大娘肯定已经在等候了。
没成想,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赵大娘并不在这儿。
又等过一阵子,眼看着都快辰时中了,宋玉枝雇了牛车,让周氏先搭车把东西带回城里,她自己则按着赵大娘日常的活动轨迹,寻了过去。
走了一刻多钟,寻过了几家,众人都未说见过赵大娘。
晨间的日头升了起来,宋玉枝擦着汗,正准备找个地方,缓口气再接着去寻。
冷不丁的,一道纤瘦的人影引起了宋玉枝的注意。
那是个十四五岁、看着只比她略小一些的少女,荆枝作钗,粗布为裙,打扮得十分朴素,和码头上绝大多数讨营生的穷苦人一样的打扮,无甚特殊之处。
但那少女正在蹲着杀鱼,那给鱼刮鳞,开膛破肚,取苦胆的手势真叫一个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眨眼的工夫,一条小鱼在她手底下杀完,她又利落地按着客人的要求,把杀好的鱼给处理了。
只看她并不另外去找切墩,单手拿着一柄平平无奇的菜刀,另一只手就当做切墩,直接在手上,切出来大小均匀一致的鱼段……切工让宋玉枝都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