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小丫鬟的一双膝盖青紫不堪,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福福见了后心里不落忍,搀了那小丫鬟一把,询问对方要不要去看大夫?
那小丫鬟同福福道了谢,说自己不打紧,还说若是在赵家,教赵夫人知道了,肯定不只是这样的小小惩罚。
故而见赵晓柔情况不对,人事不知,福福当时真觉得完了——
这赵家对犯了小错的下人尚且那般,要是赵晓柔真在她眼皮底下出了岔子,赵夫人不得活撕了她?
便是自家姑娘,甚至自家夫人出面,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福福边哭边跑出厢房,喊赵家下人来帮忙。
赵家下人比福福这临时调配过来的丫鬟,更知道赵夫人的厉害。
偏偏她们同行的又没有医者。时下的大夫都是男子,不方便来雅舍这样的地方,和众人同住。
谁家长辈想到自家女孩去山上茹素念佛几日,身边又有一群得力的丫鬟、仆妇伺候,能突发这样的急症呢?
便是有个不舒坦的,也能下山回家去瞧病。
于是她们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提议立刻就把赵晓柔送下山。
这万一颠簸之下,把病症给弄的更严重了,她们更是承担不起!
而其他厢房住着的官家小姐,则大多都跟赵晓柔关系不睦,又怕被平白牵连,不愿意来掺和这浑水。
说到这儿,福福的心脏又不受控地跳快了三分,脸色也有些发白,仿佛回到了晨间孤助无援的时候。
宋玉枝连忙伸出手,给福福捋顺了气儿,示意福福慢慢说。
福福深深呼吸了几下,把冰奶茶咕嘟嘟喝完了,接着道:“那会子看赵家人也慌了手脚,我都准备跑下山请大夫了。幸好那时候我家姑娘从外头回来了……我家姑娘身边同样没有医者,但她说知道慈光山上有人能瞧病。”
霍老夫人很是信佛,这城外的慈光寺她虽然来得少,却也没少添香油。
慈光寺的方丈感念她老人家的恩德,每每霍老夫人过来,他都亲自接待。
霍繁星跟在自家祖母身边,同那老方丈接触过几次,便也知道那老方丈在出家之前,曾是一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