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龟苓膏给吃完了,他才悠悠叹出一口长气。
“谁想大早上找‘苦头’吃呢。实在是心里有些焦急上火。”
齐掌柜止了笑,正色询问他发生了何事?是铺子里还是家里让他不顺心了?
杨掌柜转头看了一圈,见二楼并无多少人,离他们最近的就是宋玉枝和赵大娘,便打开话匣子道:“既不是铺子,也不是我家里的事儿。而是城外码头出事了……”
昨晚上风雨交加,绝大多数普通百姓都会早早地收工归家。
杨掌柜这样的高级打工人,则是身不由己,被东家喊着去城外码头附近收账。
结果就在雷声大作的时候,杨掌柜亲眼看到了码头处,河海连接的关卡火光冲天!
有几艘匪船趁着夜色摸到了关卡外,意图用火炮炸开码头附近的防守!
只幸好那会儿雨势越发滂沱,遮天蔽月,水匪的火炮在发射过几枚炮弹后便哑火了。
风雨又大,海浪、河浪翻涌,水匪的船只停靠不稳,便未能顺利抢滩登陆,只能铩羽而归。
未曾有人员伤亡。
杨掌柜这才能全须全尾回城来,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可不正需要一碗龟苓膏来清清肝火?
这下子不止齐掌柜,便是邻桌的宋玉枝和赵大娘都正了神色。
对于土生土长的丰州人来说,水匪作乱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大事儿。
毕竟从前那些个水匪三不五时就要生事,或是抢银子,或是抢人。
三天两头没个安生的时候。
稀奇就稀奇在,打从霍知州上任之后,在他的领导和部署下,丰州城的太平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上一次水匪这么明目张胆的作乱,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反正宋玉枝一家子流放过来这么久,还没遇上、或者听说过这种大规模的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