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好多了,胃口都比前两日好了不少。
那绝对不只是一碗龟苓膏就能起到的作用。
眼下少挣一点银钱而已,哪里来的比母子共享天伦来的重要呢?
“尤其我今日晨间出门,听说了码头那边出了乱子。未来局势不明,若是真的乱起来……”
真的乱起来了,他在柴炭行那边,两个铺子隔着小半个丰州城,根本不能第一时间顾到宋记这里。
若是再正好遇上他进山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难以归家,就更是鞭长莫及了。
一家子待在一处,才能同舟共济。
不觉又想到了尚不明朗、不知道何时会来的战事,宋玉枝便也不纠结沈遇的擅自做主了。
她不由想到了什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询问道:“沈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丰州城真的打起仗来了,北有外敌,西有水匪,你会去往哪里?还会回来吗?”
今日在自家食府,宋玉枝听到食客议论最多的,就是来日如何安排后路。
普通扎根在丰州城的人家,一般都是想着囤粮、囤药,有门路一些的则已经在拟定逃难路线。
沈遇这样的人,本也不是丰州城人士,又会武,完全可以在闹起乱子的时候,带着赵大娘去到别处躲难。
宋玉枝自个儿离不开丰州城,总不能也强逼着人家留下。
她语气十分平常,就仿佛平素里询问沈遇想吃什么一般。
但说话的时候却并不看他,只不错眼地看着眼前的茶杯,拿着茶杯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发紧,指尖都用力到有些发白。
沈遇伸手从她手里“夺”过茶杯,一边再次给她添水,一边询问:“你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是什么打算?”
宋玉枝苦笑了一下,“我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去不了。”
沈遇把水杯重新放稳在她手边,声音轻柔又很笃定地应了一声“好”,“那我也哪里也不去。”
宋玉枝猛地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千言万语汇聚到唇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她便只是唤了一声“沈遇”。
“沈遇,你别说这样意气用事的话,你哪里也不去,赵大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