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饿不饿?
听她说不想再吃东西,赵大娘也没勉强,只笑道:“枝枝,你娘刚说有点腰疼,我拿点药酒去给她揉揉。晚上我就在那边睡了。你……你自在点哈。”
宋玉枝也不是傻子,哪里能不知道赵大娘话里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沐浴的水太热,还是天气使然,宋玉枝只觉得脸颊快烫熟了。
月至中天的时候,宋玉枝磨蹭着从浴房出来,做贼似的进入东厢房。
见屋内没人,隐约能听到后院传来的水声,宋玉枝松了口气,赶紧钻进被窝。
也就不到半刻钟,门口传来一点响动。
宋玉枝下意识就闭眼假寐。
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力会被放大。
她清楚地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炕边。
随后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最后脚步声又往方桌靠近。
宋玉枝把眼睛掀开一条缝,看到打着赤膊的青年正准备摆弄桌上的喜烛。
她慌张地从他肌肉虬结的后背挪开眼,一边把薄被提到眼睛下面,一边蚊子哼哼似的提醒他,“沈遇,我娘说喜烛得烧一整夜,不能熄。”
“我是怕你睡不好。”
到底是丈母娘特地的叮嘱,沈遇最终还是没有吹熄蜡烛,只把它挪的更远一些。
挪好之后,沈遇转身,看到了把自己裹成蚕蛹的小新娘,看到另一床特地被放到另一边的喜被,不禁又弯了弯唇。
“明日还要上工,睡吧。”
青年轻手轻脚地把蚊帐落下,隔绝出一方灯光晦暗的小天地。
宋玉枝紧张地把呼吸都放轻了,再次把眼睛闭上。
只是等了良久,她都没听到任何动静。
直到听到沈遇在炕桌另一头躺下,宋玉枝才不敢置信地睁开眼——
沈遇居然不准备和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