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趔趄了一下,扶着柜台才稳住了身形,转头那汉子在店内环视过一圈后就出了去,眨眼的工夫又虚扶着一个青年折返回来。
青年的打扮和他如出一辙,模样却很是清俊,也不知道因为天寒,还是本身就体弱,脸色很有些不好,几步路走得咳嗽连连。
那汉子见了,当即就恶声恶气道:“你这店家怎么做营生的?大冷天竟连个炭盆都不生,这铺子里比外头还冷!”
宋玉枝实在冤枉。
夏日里价等金璧的冰,她都舍得用。更何况冬日里的炭盆呢?
自打进了十月,宋记的炭火就没断过,选用的还是那种价格昂贵的无烟炭。
今日实在是铺子已经打烊了,宋玉枝不舍得浪费,就让伙计们把烧了一半的炭带回家去用。
进店是客,宋玉枝强忍着愤懑,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刚就准备和客官说,小店今日已经打烊了。告示早就贴在门口……还请两位客官移步别家。”
那汉子越发不悦,嚷道:“青天白日的,怎么就不做营生了?我更是没见到什么告示。你这小娘子,别是看我们穿得寒酸,我家公子又病着,就不肯招待我们!”
铺子里只有自己在,眼看着汉子越说越激动,宋玉枝自然就又退开一截。
好在,那汉子嗓门大归嗓门大,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身旁那个青年更是放下了捂着嘴的帕子,喝道:“熊成,不得无礼!”
他声音很轻,却满含不容置疑的威势。
只是喝完之后,他便再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也越发惨白,仿若随时要晕厥过去一般。
那熊成顿时收起了凶相,一脸关切地搀扶住他,焦急道:“二殿……二公子,小的知错了,您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