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和连教头都会武,且武艺不低,几息工夫,二人便离开了伙房,来到一处僻静的屋舍。
这屋舍就在巷子口附近,四周都是军镇将士的住所。
当时军镇文书并不让宋玉枝等人靠近,说的是军镇将士不需要他们料理,其实就是防止有人接近这一处。
此时屋舍外,几个军镇士卒正同人说着话。
那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晨间同宋玉枝一道前来的七人中的老者。
老者并不是杂役,而是丰州城大牢里的牢头,掌管犯人的刑讯多年。
丰州城的百姓对衙门的牢房避之不及,就是因这牢头的手段。
连副将特特从衙门要人过来,明面上说是找杂役来帮忙安顿军眷,其实不过是在掩人耳目而已,主要还是为了请牢头过来帮忙审问。
一个上午过去,牢头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旧一无所获。
见到连副将过来,牢头连忙拱手道:“小老儿惭愧,辜负了您的期望。这犯人的嘴……实在是太硬了。”
刑讯审问,说到底就是以皮肉酷刑,逼着犯人张嘴求饶。
偏这犯人好像经过什么更为酷烈的训练一般,铜皮铁骨,对所有外伤都习以为常。甚至好像被毒滋养过,等闲的折磨人的药物对他也不起效。
仅凭这一点,牢头就知道这犯人的来历不简单。
故而谢完罪,见连副将并没有怪罪,牢头就退到了远处,再不去打听任何不该自己知道的信息。
负责守卫的士卒张了张嘴,见到连副将身边的沈遇,他又把嘴给闭上了。
连副将不悦地蹙了蹙眉。
他并不赞同把一道上阵杀敌的民兵当贼防的做法,尤其是教头沈遇,武艺卓绝,后生可畏,乃是连副将生平仅见。现在屋舍里头的犯人更是沈遇帮忙擒获的。
这样的人才,不上赶着招募,打好关系,不是脑子有泡吗?!
但颁布军令的是顶头上级方镇将,连副将也不好说什么,只喝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作甚?”
他这话已然是表了态,那士卒这才道:“副将,这贼子害了那么多人,死千百次都算便宜他了!既审问不出有用的讯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