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腾不出手妥帖安置一众伤兵,只让他们暂时挤在清水巷的院子里。
居然还有空见自己?
奇怪归奇怪,自己终归是要去衙门弄户籍的,宋玉枝也就没再深想,只道:“那就谢过您了。还请您去巷子口稍待,我同家里人知会一声。”
二人说话没避着人,等刘文书离开了,听过一耳朵的几个伤兵便凑到了宋玉枝身边。
“教头夫人,霍大人寻您是要说啥?”
“会不会是要说咱的事啊?”
“教头夫人,还劳烦您帮我们同霍大人捎几句话……”
一众伤兵现下心中最记挂的,就还是民兵营遭遇的不公。
尤其这几日他们把战死的兵丁的家书,送去他们的家里,每每见到战友的家人哭得肝肠寸断,他们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他们很多人境况都相似,都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处境艰难的很。
不给那些故去的人争取到应有的功劳和抚恤银钱,他们的家人往后得怎么活呢?
宋玉枝知道他们的心思,应道:“你们放心,我虽然不知道霍大人要同我说什么,但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会同霍大人提这桩事。”
小石头等人这才放下心来,又补充道:“教头夫人帮我们问一嘴就好,如果不方便也无碍的。”
“霍大人现在事忙,刚听那文书说,霍大人近日只睡两个时辰,估计分不出多少时间见您。如果他不耐烦了,您就别问了。”
“没错,反正我们只是要霍大人一个态度,如果他不管我们,我们好准备上京告御状。”
说过几句,宋玉枝回了小院一趟。
沈遇刚喝过药睡下了。
宋玉枝便没吵醒他,只同赵大娘和周氏知会过一声,声明自己天黑前回来,便去往巷子口同刘文书汇合,坐上了衙门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