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直接把信拆开,拆出了一张信纸,递到了周氏手里。
周氏总算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信纸,入眼便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夫人,枝枝,知远。见字如晤。展信安。”
周氏眼眶中的泪珠滚落下来。
宋彦在信中简单写了他先前为人所救,后头追上流放的队伍,却只见到了山石崩塌。
近来他回到了京中,一边打听昔日流放宋家的官差,一边写下这封书信。
因为不知道这封书信最终会不会送到他们手上,所以未曾写太多。
最后,宋彦声明如今自己正在京城,在八百里加急送出信件的同时,已经派了人马来寻他们,至多再过一月,人马便能抵达丰州城。
于泪眼迷蒙之中,周氏和宋知远飞快看完了这封书信,又仔细从头读起了第二遍、第三遍……
宋玉枝在旁边看过一遍之后,就默默给周氏擦泪。
或许是相较之下,宋玉枝的反应太过冷静,后头宋玉枝去堂屋拿水壶,给周氏添水的时候,赵大娘跟了她出去。
“枝枝,你是不是……是不是在记怪你爹?”
赵大娘不善言辞,绞尽脑汁地劝慰:“虽他信中不提,但我听你娘说过,你爹幼时受过伤,腿脚不便。前年他跌下山崖,想来是伤得不轻。后头误会你们遇难,又要养伤,或者又被别的什么事儿绊住了……这才耽搁了一年多才来寻人。”
“当然,枝枝你素来是家里最明白事理的。这一年多,也是你受的苦最多。我也不是要逼你如何。如果你决定不原宥,我同遇儿肯定都站在你这边。”
宋玉枝听着就知道赵大娘是想岔了。
她心中熨帖地开口解释:“娘,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记怪他,如您所说,一年多的分别,是一系列巧合造成的。今日我也是十分高兴的。只是我在衙门里拿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因此才显得镇定了一些。”
“再者说,若是连我也慌了手脚,如何安排后头进京的事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