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伸手,动作轻柔地将宋玉枝脸颊边的碎发,挽到她耳后。
“枝枝,夫妻一体。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今日终归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今的宋玉枝不过还是从六品翰林家的女儿,在宫宴上半点都不会显眼,缩在人堆里,安心吃喝听戏就行了。
又怎么会特地躲到那人迹罕至的荷花池旁呢?
自然也就不会失足落水了。
宋玉枝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她抬手盖住青年的薄唇,不许他再接着说下去。
“沈大哥,你才说我们夫妻一体。现下又说什么‘连累’呢?而且,我今日不是失足……”
二人才刚起了个话头,外头忽然热闹起来。
宋彦和周氏等人从宫里回来了。
几人回家后衣裳也来不及换,一个比一个快地往东厢房过了来。
到了门口,一家子却没直接往里进,而是寻了门口值守的丫鬟问起情况。
生怕打扰了宋玉枝休养。
宋玉枝听到家人刻意压低的嗓音,神色一柔,同沈遇分开了一些,“我已经醒了,爹娘、知远,你们进来就好。”
话音落下,一家子才鱼贯而入。
“我的儿!”赵大娘是雷厉风行的急性子,跑在最前头。
周氏平时算是慢性子,今日却只落后赵大娘半步。
两人齐齐扑向床榻。
赵大娘毫不客气地把沈遇挤走,拉着宋玉枝的手,不错眼地将她打量了遍,甚至还想揭开薄被,确认宋玉枝是不是全须全尾。
周氏默默坐在床前抹泪。
宋玉枝身上穿着家常的寝衣,宋彦和宋知远不方便走的太近,便只能站在屏风附近,伸着脑袋往里瞧。
宋玉枝哭笑不得地拉住赵大娘的手,温声道:“我真没事,就呛了几口水,有些受惊。如今吃过了药,又睡了一觉,已经都好了。”
“你这孩子,少说好话哄我们。”赵大娘攥着宋玉枝的手没舍得放,“先前在宫里那会,我和你娘给你更衣的时候,你那小脸白的跟什么似的,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跌进那池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