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嘀咕:“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一时三变了……”
还不等她嘀咕完,身后便传来一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宋玉枝转头一瞧,看见身形高大的青年提着灯笼过来了。
宋玉枝眉间一松,迎上前奇怪地问沈遇怎么过来了?
沈遇近来不再对外称病,又恢复了先前早出晚归的忙碌状态。
晨间宋玉枝起身的时候,特地跟他说了酒楼开业的所有环节,都排演过好几遍了,也预备好了各种应对突然状况的方案,并不需要他过来帮忙,让他归家后先紧着休息。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这么问着,宋玉枝又借着灯笼柔和的光线,仔细端详了青年两眼。
青年的面容依旧是英俊的,身上也没有风尘仆仆的味道,衣裳都是干净的,但眉间难掩疲惫,发上甚至还沾染着水汽,一看就是归家后便立刻洗漱更衣,一刻都没有耽误就过来了。
宋玉枝唇边的笑淡下去了几分,不赞同地嗔了他一眼。
沈遇弯唇笑了笑,对着宋玉枝招招手,等她走到身旁,这才温声解释道:“夫人晨间说的话我都记着呢,只是我人不过来,心也早就跟着过来了,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生怕夫人被什么难缠的客人给欺负了去……”
心神不宁的沈遇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务处理完毕,捱过了一整个白日。
结果夜间归家发现自家小夫人还未回来,而赵大娘正准备亲自过来接她,哪里还在家待得住呢?
自然是飞快地洗漱了一番,抢着揽下了接人的差事!
宋玉枝缓步走在他身侧,心里熨帖,又忍不住发笑:“刚我还和叶儿说呢,我自个儿归家也是无碍的,她非要陪我等到陈叔才肯离开……难怪那丫头突然改了主意,脸上要笑不笑的,又说什么不打扰我了,敢情是瞧见你了。她一定觉得咱俩黏糊坏了,不想当‘电灯泡’了,才那般形容的。”
沈遇并不知道电灯泡是什么,也不多问,只跟着笑了笑,语气理所当然地道:“咱们新婚燕尔,黏糊一些又何妨?别说叶儿不是外人,便是今日下午,殿下察觉我有些心不在焉,问我在想什么,我也直接说了,是在想你。”
宋玉枝不算那种脸皮薄、经不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