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沈遇说。
古往今来都不乏飞鸟尽,良弓藏,天下定,功臣死的先例。
此时的情况虽略有不同,海晏只是即将成为太子,距离他登基为帝,道阻且长。
但相同的是,建元帝很忌讳皇子长得太快,此番才会如此不顾父子亲情去考验海明。
同理,他不会希望海晏身旁一直有武安侯府的存在。
再留在京城,不论是对海晏,还是对沈遇自己,都不会是好事。
还有一遭,建元帝不可能会希望这次父子相残的宫闱秘辛传扬出去。
宋玉枝和沈遇已经牵涉太深,此时不避其锋芒,回头但凡流传出去一点,夫妻两人都得背下这口黑锅。
还不如效仿当年的海家那般激流勇退,明哲保身。
反正山高水长,只要海晏能一直顺利地走下去,自家也不愁没有风光回京的机会。
沈遇伸手,将宋玉枝揽进怀里,“我正想同你商量,等这次围猎结束,我就跟陛下申请外调。最好的结果,是咱们仍回丰州城——我知道你对那里有感情。但陛下的行事风格你也知道,不是常人能捉摸得透的,所以我觉得结果未必会尽如人意。差一些的,就是咱们得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头来过。最差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就是建元帝不肯放人,仍要把沈遇拘在眼皮底下,等着来日寻到错处,将只剩沈遇一人的武安侯府连根拔去。
到时候,他便只能再次踏上隐姓埋名,亡命天涯的老路。
沈遇不怕辛苦,更不眷恋什么荣华富贵,可他眼下不是一个人了。
他怎么舍得宋玉枝过那样风餐露宿的苦日子呢?
故而说到这里,沈遇止住话头,不禁长叹一声。
宋玉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觉得咱们未必会走到最差的结果。”
从今遭的事情来看,建元帝虽然心机深沉,手段雷霆,但他也不是不留情面的人。
像海晏那样,都想对着建元帝下绝嗣药了。
建元帝都只是暂时把他圈禁起来,没说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而且,建元帝真要那么心狠,非除去沈遇不可。
此番沈遇奉命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