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是在厨房,我看着他把我妈剁成一块一块,装到袋子里……四次,他一共扔了四次,我连一个指甲都没找到。”
“你……”霍青本想说你为什么不报警,但她紧接着就看到刚才杨牧眼里的不屑和冷漠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恐惧和愤怒。
她无法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一种画面,当着儿子的面杀掉妻子,再进行分尸,如果她是杨牧,可能当场就崩溃了。
“所以你是被胁迫的,做了那些事?”不知为什么,霍青心里仍旧对杨牧抱有一丝希望。
“呵呵,”杨牧摇了下头,“你都知道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问,霍青突然意识到两人不是在闲话家常,杨牧把她带到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绝对不是为了跟她坦白自己的身世,霍青看了眼他手里那把泛着冷光的刀,后背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但她有种感觉,如果此刻让杨牧发现她害怕他,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他从一开始就尽量在用她熟悉的语气跟她说话,像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拙劣的模仿,尽管在霍青听起来完全不像,但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霍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微微把头低下,不让杨牧看到她抑制不住颤抖的嘴唇,她仔细回想刚才的对话,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起他妈妈的事?是无意间提起,还是希望她作为朋友能理解他呢?
霍青感觉答案应该倾向于后者。
不管面前的杨牧对她来说有多陌生,但两人之间确确实实认识了九年,在杨牧看来,即使他已经打算杀掉她,但她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想到这里,霍青舔了下嘴唇,她试探着开口,“师父,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杨牧意外地扬了下眉毛,良久才叹着气说了句,“是啊,当时吓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