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因为应激反应,霍青的头晕越来越严重,她使劲睁大双眼,强迫自己不要晕过去。
“这样吧,”杨牧终于脸色苍白地放下手中的尖刀,他僵硬地走到对面唱片机那里,直接拔掉电源,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了,“我们赌一下,如果那个姓臧的能在我刚才说的时间内赶到,那今天我就放过你,你看怎么样?”
说完杨牧不等霍青回答,他举起自己的左手腕上的腕表,细细看着,“还有一分零三秒,两秒……四十三,四十二……”
夜深人静,从远处看去,杨记米粉店所在的这栋楼,只有他这一家的灯还在亮着,或许是只开了厨房灯的原因,明明应该是很明亮的白炽灯的灯光,从店前的玻璃门映出时,只剩下惨白和昏暗。
吉普车急速驶来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快到目的地时,车内对讲突然传出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大,用关警笛提前下车步行过去吗?”
这一路虽在赶路,但臧野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下达一次指令,四辆车里除了开车的人,其余的都没闲着,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让局里定位号码,联系交警支队封路,联系特警和120等等,每个人到最后心里都绷着一根弦,生怕因为一点点延误错失拯救一条生命的机会,更何况等待救援的还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
但臧野那面却迟迟没见回应,连沈杰都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臂,“臧队?”
臧野紧紧盯着飞速后退的路面,侧脸绷得极紧,好像随时会碎掉一般。
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他曾无数次面临这样难以抉择的时刻,但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让他有种窒息般的恐惧。
只有他知道,这其实是一场赌博,赌得是杨牧真会说话算数,还只是随口说说,可跟一个变态杀人恶魔赌这种事,臧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想相信他的话。
可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他必须要押注,是在杨牧要求的时间内赶到,还是现在停车悄无声息地赶过去救人,他必须要选一个。
明明是短短的几秒钟,臧野却像是经历了半辈子那样漫长,最后他红着眼睛拿起对讲,沉声吩咐道:“不许关警笛,所有车辆加速赶往现场,下车之前都把枪带上,郑飞带人从大门进入,我带人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