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槿离去不久,一名侍女匆匆入内,低声道:“殿下,属下查到苏府中有一人颇为可疑。”
未几,素心亦快步而来,眉飞色舞道:“殿下,这景城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奴婢方才在外听闻几首诗词,比昨夜苏二小姐所作更胜一筹。其中《咏梅》《日出行》二首,纵是绯月、大玄两国诗坛,也难寻匹敌。”
朱昭宁闻言心头一震。
莫非这小小景城,当真暗藏玄机?
否则怎会突然涌现如此多才俊?
残月斜挂,疏影横斜。
几点寒星,在云翳间若隐若现。
屋檐下的漏刻,水滴依旧在滴答滴答地响着。
此刻已是戌时三刻。
甘棠房间内烛火微微摇曳,映着矮几上散乱的纸牌。
“姑爷——你又输啦!”
司琴眼睛亮晶晶的,笑嘻嘻地拈起最后一张牌,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她伸手就往许舟脸上贴纸条,指尖沾了墨,在他鼻尖蹭出一道黑痕。
许舟黑着脸,把满手烂牌往桌上一甩,抬手扯下脸上横七竖八的纸条——全是司琴这丫头的手笔,有的还画了歪歪扭扭的乌龟。
他咬牙道:“你这运气也忒邪门了!”
守着甘棠实在无聊,许舟便裁了练字的废纸,做成一副简陋的扑克牌。本想欺负古人不懂规则,打算仗着现代人的经验大杀四方,谁知司琴这丫头看着笨手笨脚,学了几局后竟越打越精,三局下来,竟杀得他片甲不留。
“姑爷,您这牌技可不如您的诗才呀,要愿赌服输呀~”
司琴托着香腮,笑得眼睛弯弯。
许舟哼了一声,正要反驳,屏风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呓语。两人同时转头——床榻上,甘棠依旧闭目沉睡,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似在梦魇。
烛花“啪”地爆了一声。
司琴悄悄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姑爷,要不要……再来一局?”
许舟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瞥了眼窗外的星象,摇头:“罢了,你守着甘棠,我出去透口气,顺便看看二小姐回来了吗。”
他起身时,袖口无意带倒了一杯冷茶,水渍在牌面上洇开,像一朵晦暗的花。
司琴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