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阖。少女凝视良久,方低声呢喃:“姐夫,对不起……有些事,朝槿不能说……好好待她。即便来日……朝槿也心甘情愿……”
踏出庭院,夜风拂面。
苏二小姐的话语在许舟心头激起千钧重量。
原来那丫头竟有这般凄楚过往——难怪她拼命干活攒钱,节衣缩食,原是尝过饥寒交迫的滋味。如今这病弱身躯,想必也是当年风霜雨雪刻下的伤痕。
而且少女攒钱,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养他。
怜悯如潮水漫上心头,夹杂着隐隐刺痛。
他加快步伐穿过月色笼罩的庭院。
轻轻叹了口气。
这下人情要用一辈子来还了。
没关系。
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带那可怜姑娘走出冰冷阴霾。
但愿有朝一日,她也能如司琴那般,露出灿烂的笑容。
想必那时,定是极美的。
漏断更深,月光如霜。
床榻上的少女呼吸匀长,睫毛在烛光中投下细碎的影。许舟掌心贴着她额头反复确认——热度是真的退了,连颈侧那缕总是汗湿的发丝也变得干爽。他掖紧被角,起身时却又顿住。
思索片刻,许舟指甲在掌心处一掐,血珠顺着掌纹滴入甘棠唇缝,伤口蠕动着愈合时,他下意识甩了甩手。
月光透过窗棂,将他影子拉长投在门扉上。许舟揉着后颈往外走,功法运转带来的精力太过充沛,反倒像饮鸩止渴般让人空虚。
许舟刚退出房门,忽见对面一片月白衣角倏地缩回门内——正是司琴常穿的那件素纱裙。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朝虚掩的房门道:“司琴,甘棠姑娘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应该没事了,我回去睡会儿。”
屋内静得能听见银簪搁在妆台上的轻响。
他转身欲走,忽听门内一声轻“咳”。
许舟停下脚步,顺着虚掩的门缝看向里面。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嗯?”
许舟挑了挑眉,他转身迈出两步,木门突然“吱呀”一颤。
“来~”
那声音又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