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既明摇着折扇接话,“朝槿可是连大公主都称赞的才女,必要找个才高八斗的公子相配。”
“才子配才女,才是天作之合啊!”
“要说才学,当属江州谢家公子……”
“陇西李家的少爷书画双绝……”
席间顿时又热闹起来,众人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
唯有主位上的林疏雨仍死死盯着面前裂了缝的茶盏,涂着丹蔻的指甲在案几上划出几道细痕。她眼角余光瞥向年轻子弟那桌,看着女儿正将一块杏仁酥推到许舟面前,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这臭小子……我原来对那小子态度那般恶劣,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若是等他明年秋试考中,甚至到时候又考中状元郎,我们苏家又没了爵位,他会不会突然报复,到时候狠狠地欺负我家闺女,甚至狠狠地欺负我?哎,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许舟从容地为苏朝槿斟了杯热茶,氤氲水汽模糊了两人交会的视线。
他余光扫过满座高谈阔论的苏家长辈,又瞥了眼主位上沉默不语的岳母,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朝槿妹妹,恭喜呀。”那位叫如松的女子执起团扇掩唇轻笑,“我认识几位江州才子,改日带来给你瞧瞧?”
“朝槿姐姐,”雪霁拽了拽她的衣袖,“我们书院有位师兄,作的策论连学政大人都称赞呢!”
年轻一辈的席位上,众人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苏朝槿浅笑着夹了一箸翡翠芹芽:“多谢诸位关心。婚姻大事,但凭父母之命。”
“说起这个,”苏文柏突然击掌,“我倒想起——”
“对,我也想起来一位!”苏家旁支的苏墨莹突然插话,杏眼亮晶晶的,“景城近来流传的那位神秘才子!”她兴奋地比划着,“我们书院的夫子捧着那首《日出行》,说恨不能拜为师呢!只是……”
“只是什么?”苏文山急切追问。
苏墨莹绞着帕子,声音渐低:“没人见过真容……连是男是女都不知……”
席间顿时爆发出轻笑。苏墨莹急得耳根通红:“但夫子说,‘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入海,六龙所舍安在哉?’这等雄浑气魄,定是男子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