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从此再没提起。
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李连军仿佛又闻到了那股铁锈味。
那是父亲被打捞上来时,工地上弥漫的气味。
所有人都说父亲是喝醉了失足落水,可他知道父亲从不喝酒。
"青龙潭底的水泥墩子"
张德才突然诡异地笑起来:
"你爹就卡在那下面,跟条死鱼似的"
李连军的拳头狠狠砸在张德才脸上,鲜血溅在槐树粗糙的树皮上。
蝉鸣声突然停了,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
"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连军揪着张德才的衣领,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肉。
张德才却只是笑,黄板牙上沾着血:
"你娘临死前是不是想说"
警笛声越来越近,刺目的红蓝光划破夜空。
刘勇突然拽住李连军的胳膊:
"快走!
警察来了!"
"不行!他还没说完!"
李连军死死扣住张德才的手腕,却感觉对方的皮肤冰凉刺骨。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张德才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
"就像你爹永远都"
刺眼的手电光突然照过来,李连军下意识抬手遮挡。
等他再睁开眼时,张德才已经被警察架着往警车走去。
"等等!"
李连军想要追上去,却被刘勇死死抱住。
警车呼啸着驶离,扬起一片尘土。
李连军跪在地上,掌心被碎石硌出血痕。
月光照在槐树下那滩暗红的血迹上,像极了父亲溺亡那天的晚霞。
榆中县警察局,王建业在女儿的央求之下,没办法,卖自己的关系,带着李连军来了。
李连军从小到大都在怀疑父母的死因,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疑惑如同野草般,每逢夜深人静便肆意生长。
他记得父亲溺亡那天,天气异常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悲伤。
调查报告上冰冷的“酒后失足”四个字,从未真正说服过他。
母亲的离世更是突兀,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