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镜盯着弟弟不说话,额头却青筋暴起,心里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江辞年犹豫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去,抬手扇起自己巴掌来,左一个右一个,打得凶狠十足,一边打嘴里一边说:
“大哥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你亲弟弟的份上,你就原谅阿芙吧……”
江辞镜握紧拳头,怒目而视:“我问你,你现在是以她的什么人来求的我?!”
江辞年住了手,粗喘着气沉默片刻,垂下眼眸,低声说:“自然是以阿芙的爱人……可如果大哥愿意原谅阿芙,从今往后,我可以只叫阿芙一声大嫂……”
江辞镜震声道:“你既然叫了这声大嫂,就合该知道,我原不原谅你大嫂,都轮不到你说半个字!”
“大哥!”江辞年高高仰起头,还想说什么。
江辞镜正要走,又回过身怒气冲冲地打断他:“你给我住嘴!”
江辞年低下头,不再说话,似在为自己没能为阿芙求得哥哥的原谅而懊恼。
江辞镜盯着弟弟扇红的脸,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想反驳,想训斥,然而他除了让弟弟闭嘴外,再没有底气说出一个字。
原来他才是不被沈若芙爱的那一个。
如果不被爱,就算吵赢了这一局,又有什么用?
江辞镜转身疾步离去,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
守在廊下的江炎,已经听见了屋里的争吵,预感到接下来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当房门打开,江炎看见世子爷红着眼睛从里头走出来,还是被吓了一跳。
江炎跟了世子爷十二年,在他眼中,他们世子爷从来都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即便是前些年在战场上身中十二刀,在物资短缺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被生缝七十几针,也不见世子爷失态过。
而今日,世子爷居然哭了。
江辞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弟弟的房门,又是如何走到青鸟阁的,只觉自己好似被抽去了魂魄,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神情恍惚地坐在临窗的书桌后,听着江炎把调查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原本就只剩下麻木与绝望的心情,愈发雪上加霜。
“你是说,夫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