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惊雷炸响时,一盏昏黄的烛火正在案头摇曳,将云成玉的轮廓镀上一层薄薄的暖色,却掩不住肌肤下透出的苍白。
他还未休息,倚靠在榻上,青丝散落如瀑,衬得那张脸愈发清瘦,唇色极淡,几乎与瓷白的肌肤融为一体,唯有眼尾泛着一抹病态的薄红,如一尊玉像。
云成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在抬眸的刹那,那副病弱之态倏然褪尽,烛火映进他的眼底,竟似寒刃出鞘,冷光乍现。
他以灵力为利刃,面不改色地挑开了腕间皮肉,伤口深可见骨,淡银色的灵骨在血肉中莹莹生辉,本该纯净的灵骨里此刻却缠绕着蓝紫色的毒纹。
见状,云成玉缓缓勾起嘴唇,却不是笑,而是一种近乎锋利的弧度。
“当真以为……”他轻声道,嗓音低柔,却字字浸着寒意:“我这幅模样,就任人拿捏了?”
“噼啪”一声,火光一跳。
阴影掠过云成玉的半边面容,那张精致脆弱的美人脸陷在半明半暗间,却宛如罗刹临世。
次日黄昏。
云成玉独自前往了清风别院,夕阳如血,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知道此行凶险,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清风别院内,林无愆已布好阵法,七盏青铜灯按北斗七星排列,中央是一个白玉法台,林繁漪也一改往日清丽装扮,身着暗红长裙,眉间一点朱砂,妖艳异常。
看着云成玉平静的脸,林无愆原本温和的眉眼间染上了阴郁的笑意:“哈哈哈哈,你果然早就知道了,不过没关系,老夫筹谋百年,你也只能乖乖把灵骨献上!”
“成玉哥哥。”林繁漪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过了今晚,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云成玉也不演了,目露厌恶,淡淡地说道:“说笑了,在下已经多次拒绝,林小姐下次发疯前,建议先把脑浆摇匀了,不要学那市井无赖,专来讨人嫌。”
他无视神色难看的林繁漪,看向林无愆,无差别攻击道:“还有你,我见过很多如你这般白日做梦的蠢货,最后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成了跳梁小丑,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笑料。”
很好,林家父女的脸是如出一辙的难看了。
林无愆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