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慌,下意识地喊:“阿诀哥哥!”
正在雕小兔子的阿诀抬起头,一看见她手腕,脸色骤变手一抖,刻刀将指腹连皮带肉削起一块:“魔气侵蚀!”
他却跟感觉不到痛一样,一把抱起乌竹眠往屋内冲,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箱,取出了一把银色小刀。
“会有点疼,忍一忍,如果受不住,就哭出来。”看着乌竹眠发白的脸,阿诀咬紧牙关,狠下心划开她的手腕,黑血瞬间涌出,滴在准备好的符纸上,立刻燃烧起来。
乌竹眠小小的身子团在一起,微微颤抖,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阿诀一手按住她的伤口,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暗红的光芒从他掌心渗出,她感到一股暖流注入血管,很快驱散了那股阴冷。
乌竹眠惊讶地看着阿诀的举动,她记得师父曾说过,魔族的力量对人族有害:“阿诀哥哥?”
阿诀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掏出一颗糖哄她,笑了笑:“我是半魔,两种血脉都有。”
乌竹眠手腕的黑线终于消退,不过阿诀右手的暗红纹路却变得更深了,她这才注意到,每次使用魔力后,那些纹路都会扩散一些。
她轻轻碰了碰那些纹路:“会疼吗?”
阿诀收回手,下意识想藏起来:“习惯了。”
不是不疼,而是习惯了,刚才还忍着不哭的小姑娘瞬间红了眼,低着头帮他包扎刚才被刻刀划伤的伤口。
她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眼泪往下落,阿诀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瞬间有些心疼,连哭都这么乖的小孩子,总是忍不住让人想多疼爱她一些。
他抬手按在乌竹眠发顶,轻轻揉了揉,刚想说些什么,她就朝他伤口呼了呼,抬起打湿的脸,囫囵擦了一把,红着眼睛,认真地说道:“疼的是阿诀哥哥,阿诀哥哥不要安慰我。”
阿诀哑声答应道:“好。”
那天晚上,乌竹眠做了噩梦。她梦见阿诀被黑色的锁链缠绕,痛苦地挣扎。
等她惊醒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坐在门口的阿诀,少年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外面下了雨,雨丝从门缝渗进来,打湿了他的衣角。
可他一动不动,只是望着远处不夜城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