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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端着小半桶新鲜的牛粪回来,又按娜斯塔霞的吩咐,去掏了点草木灰。
娜斯塔霞把草木灰放在碗里,又把牛粪水倒进去,搅拌均匀。
“拿着。”她把碗递给马二虎。
马二虎颤抖着手,端住大碗。
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娜斯塔霞不为所动,吩咐林川扶起狗子,用犴骨勺撬开牙关,将碗里的臭水缓缓灌下去。
“呕——”几口粪水下肚,狗子大口呕吐了出来。
满地秽物,夹杂着还没消化的蘑菇碎块。
此时,屯里已经有人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院里院外,渐渐围了许多人。
一个家伙扒着墙头,看着眼前场景,忍不住数落起来:“哪有给活人灌粪水的道理……”
话还没说完,狗子媳妇儿痛苦地翻身呕吐起来。
呕吐声此起彼伏,中毒的几个人也渐渐醒了过来。
满院子都是污秽和臭气,不少屯民都捂住了口鼻。
陈老汉挤进院子,看到马二虎,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二虎!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马二虎看到老陈头,扑通跪了下来:“陈大爷!我没整幺蛾子,狗子他家吃蘑菇中毒,差点没了……”说完,便号啕大哭起来。
“啥?你们屯食堂做蘑菇?中毒?”陈老汉问道。
“不是食堂。”马二虎抽泣道:“狗子老娘上山捡的蘑菇,招呼我去吃,我犯懒没去……”
“你手咋了这是?”陈老汉这才看到,他的小拇指没了,血流一地。
“林川大哥不肯救,我求他,就,就拿刀……”
“你以后可长点心吧!”
陈老汉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狗子全家的呕吐终于停了,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消失后,院子里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过后的平静。原本痛苦扭曲的面容也逐渐舒缓,他们的面色不再如方才那般惨白如纸,开始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血色。
“二虎哥……”狗子虚弱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哎呀兄弟,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