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问题,违反了科学种田……”
“你少给我扯淡!”
张文书一把打掉布包,霉变的麦粒滚进尘土里:“公社的指示就是最高科学!”
他身后的民兵趁机扑上来。
陈小芹一看这架势不对,突然“扑通”一声躺倒在地。
她双腿乱蹬,把补丁摞补丁的裤管都蹭开了线,嘴里嚎得震天响:
“欺负妇女啦!公社干部打老百姓啦!”
两条麻花辫甩得飞起,愣是把地上的麦壳扫出个扇形。
三个民兵刚要去拽她,突然发现裤腿被这泼辣娘们死死攥住。
最年轻的民兵小刘吓得直结巴:“姐,姐您撒手!我这新军裤要扯裆了!”
陈小芹趁机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他裤管上,嚎得更响了:“你们欺负人!”
张文书气得直蹦高,解放鞋把粮垛边的土坷垃都踩成了粉:“陈小芹你装什么蒜!昨儿还见你扛着麻袋跑得猴急!”
他抬脚要踹粮垛泄愤,李满仓的枣木扁担“啪”地横过来。
那扁担头上还粘着早上挑粪的渣滓,熏得张文书一阵干呕。
“铛——铛——”
挂在老槐树上的铁犁头突然炸响。
敲钟的是屯里七十岁的赵瞎子。
他闭着眼抡铁锤,准头歪得离谱,三下里倒有两下砸在树皮上,震得老槐树直掉毛虫。
“公社干部打寡妇啦——”
二愣子赤着脚满屯子疯跑,左脚草鞋跑丢了也不管,愣是把谣言传成十八个版本。
正在茅房蹲坑的老吴头提着裤子就往外冲,半截裤腰带挂在脖子上晃荡;
灶台前烙饼的赵婶儿举着烧火棍就杀出来,面糊还粘在围裙上;
王寡妇拿着擀面杖冲出来:“赵婶儿,咋了?”
“公社干部打寡妇啦!”赵婶儿一边冲一边喊。
“哪个不长眼的,连寡妇都打!”
王寡妇双眼一瞪,跟着跑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啊,咱屯……又有寡妇啦?”
晒谷场西头传来“哗啦啦”的响动,十几个村民举着家伙什儿冲进来。
有人扛着钉耙,有人拎着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