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个桦木制成的长筒,两端蒙着鞣制过的鹿膀胱膜,这是鄂温克猎人传统的“地听器”。
他将筒的一端贴在地面,耳朵凑近另一端。
“东南方向。”他闭着眼睛说,“三四百步距离,有蹄子踏过湿地的声音。”
“我去看看。”
托尔多立刻解下背上的弓箭,轻手轻脚地往那个方向摸去。
约莫一刻钟后,他折返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找到了!”他压低声音,“二十多头马鹿,正在背坡的洼地里吃草。有头六叉角的公鹿在放哨。”
温可都点点头,从皮囊里取出几片干苔藓抛向空中,观察飘落的方向。
“现在风往这边吹,它们闻不到我们的气味。”
林川顺着托尔多指的方向望去,虽然看不见鹿群,但能清楚看到山坡背面有一片被啃食过的草地,几处泥地上还有新鲜的蹄印。
“该准备了。”温可都收起地听器,“太阳再升高些,它们就该移动了。”
猎手们纷纷兴奋了起来。
“乌里,你负责驱赶。”
温可都折断一根树枝,在苔藓上划出简易地形图:“带三个人往东绕,走溪床。”树枝在东南角画了个弧线,“贴着白桦林走,别惊起飞鸟。”
“好。”乌里简短地应道,粗糙的手指已经解开腰间缠绕的犴皮绳。
他挑选了三个最机灵的年轻猎人,挨个检查他们的装备。
皮靴要系紧,刀鞘要固定,任何可能发出声响的物件都要包好。
“托尔多带两人守西坡。”温可都的树枝点在图上。
托尔多点点头,从皮囊里掏出几片晒干的牛胃膜。
这种不同厚度的膜片挂在树上,会在风中发出不同音调的声音,像是有野兽经过。
鹿群听到之后,就不敢朝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在这等。”
树枝最终停在北面高坡,温可都用力戳了戳,在石板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凹痕。他转向林川,眼珠里闪过一丝光芒,“等鹿群被赶到开阔地,你跟我射引路箭。”他特别加重了语气,“记住,只射地面。”
“好。”林川点点头,不自觉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