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衣袖无风自动,暗合某种韵律。
李剑飞望着自己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龙息针法所需的真气运行……终究是老夫毕生难越的鸿沟。”
“所以九阳融雪必须辅以龙息针法,方见奇效。”方涛将金针排列成北斗阵型,银芒在消毒灯下流转。
老院长忽然凑近观察针尾震颤的频率,“方才第一针为何落在膻中而非百会?唐小姐的病灶分明在脑干……”
“任脉如江海,膻中乃气血枢纽。”年轻人指尖点在解剖图任脉走向,“此处施针能疏导淤滞,正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李剑飞浑浊的双眼骤然清明,竟对着比自己年轻四十岁的医者拱手:“以经解脉,以脉通络,老朽行医五十载,竟未参透这层关联。”
诊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逐渐被檀香取代。
方涛转动第三枚金针:“寻准阿是穴如同解开九连环,找准主穴与辅穴的相生相克……”话音未落,金针突然发出细微蜂鸣。
老院长掏出泛黄的笔记本,颤抖着记录每个细节:“若能重回而立之年,必要奉茶行拜师礼。”
“使不得!”方涛笑着扶住要行礼的老人,“您这般国医圣手若称我师父,明日深市日报该说我欺世盗名了。”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唐瑞景苍白的面色逐渐透出红晕。
当方涛为她掖好毛毯时,女孩睫毛轻颤,在朦胧视野里将那道修长身影烙入心底。
“可以撤掉生命维持系统了。”随着最后一枚金针收入鹿皮囊,诊疗室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门外唐家人早已守候多时。看到李剑飞亲自拔除女儿身上的管线,影视大亨唐行休竟对着年轻医者九十度鞠躬,西装革履的背脊弯成紧绷的弓。
“后续需五周疗程配合药浴。”方涛递过手写药方,墨迹未干的宣纸上字迹如游龙,“取清晨竹露煎药,忌食寒凉。记住……”他忽然转向朱茵,“令嫒的梳妆台要朝东南摆放。”
贵妇人慌忙点头,将注意事项逐条录入手机。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谁也没注意病床上的女孩正用指尖悄悄摩挲毛毯上残留的体温。
李剑飞迅速召集医疗团队撤除唐瑞景身上的监护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