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支针尾残留着诡异的青黑色液体。
门外的唐允朋耳廓紧贴檀木门板,突然像被烙铁烫到般弹开。他踉跄着跌坐在波斯地毯上,定制西裤蹭满了门框掉落的金漆。
“你们唐家的掌上明珠。”他机械地重复着半小时前父亲在董事会的训话,攥拳时袖扣深深嵌入手心。
当诊疗室门轴发出轻响时,唐允朋如同猎豹般弹起。他挥出的右勾拳带着破风声,却在触及方涛衬衫前被四两拨千斤地卸了力道。
“姓方的!你竟敢用针灸当借口。”
“唐允朋!”裹着鹅绒被的唐瑞景赤脚冲到门边,锁骨处的艾灸痕迹还在泛红,“再碰我的主治医师,信不信我冻结你的赛马俱乐部会员?”
正准备二次进攻的男人瞬间僵住,昂贵的古龙水混着冷汗滴落。
他颤抖的食指悬在半空,看着方涛从容整理针灸包,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事没完。”
旋转楼梯下方,管家兰姨默默将监听器塞回青花瓷瓶。
她安抚地拍了拍满脸通红的小女佣,水晶吊灯在两人脸上投下暧昧的光斑。
庭院里传来引擎轰鸣声时,二楼诊疗室的换气系统正嗡嗡作响,冲散满室混杂着中药与雪松香的旖旎气息。
兰姨攥着抹布的手指节发白,心头翻涌着惊涛骇浪。
在唐家服侍整整七年,她从未见过小姐允许异性踏上别墅二层,更别提进入私人卧房。
即便说是诊疗需要,方才屋内传出的动静也实在超出常规。
想起那些捧着玫瑰在庭院守候的富家公子,甚至是上个月登门的三金影帝,此刻竟都被这个叫方涛的年轻人比了下去。
兰姨的围裙边沿被绞出深深褶皱,若真如猜测那般,老爷追究起来自己怕是要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