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桌珍馐,青年医师却毫无矜持之态,抄起象牙筷便风卷残云,转眼间十余道佳肴已见盘底。
市立医院特护病房内,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着淡淡药香。
当方涛推门而入时,浑身裹着纱布的少女正小口啜饮母亲喂的莲子粥。
见到救命恩人,她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医生说我恢复速度破了院史记录……”
“记得按时煎服我开的方子。”方涛扫过监测仪数据,嘴角微扬:“不出七日便能尝试复健。”
黄盈忽然抓紧被角,琉璃般的眼眸泛起水光:“等拆了石膏,我能去深市当面致谢吗?”未等回应又急急补充:“顺便看看江南风光……”
青年取出银针消毒,背身时笑意漫上眼角:“深市随时欢迎康复的游客。”
窗棂透进的阳光在他白大褂上勾勒出淡金色轮廓,药香在暖风中悄然浮动。
黄盈眼尾漾开笑意,脸颊显出两粒若隐若现的酒窝,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赵宅西厢暖阁内,柳闻正将三指搭在赵卓然腕间。
这位省城泰斗的顽疾已纠缠三载,每逢发作便如脱骨般绵软昏沉,近日病症愈发凶险,此刻老人正陷入昏睡,床头还散落着明日收藏展的烫金请柬。
“柳大夫,祖父上月在苏富比拍下的青铜器还在路上。”
赵广源低声解释着,却见银须老者忽然睁开眼,目光扫过墙角的青花梅瓶,那是赵卓然去年花八百万拍下的“元代真品”,后来被故宫专家鉴定为民国仿品。
三兄弟攥紧的拳头沁出冷汗。赵家表面风光全靠老爷子撑着,若这棵大树倾倒,那些虎视眈眈的政商对手怕是立刻要扑上来撕咬。
柳闻突然触电般缩回手,檀木脉枕发出沉闷的叩响。
雕花窗棂透进的阳光映着他额角细汗,诊室里漂浮着沉香灰烬的气息,混着赵卓然枕边那方和田玉镇纸的寒凉。
“脉象如潮汐涨落,虚时若游丝,实如擂鼓。”老者抚须长叹,腰间悬着的紫铜药囊叮当作响,“老朽开个方子暂压邪气,但若要根治……”
话音未落,赵广源突然撞翻酸枝木圆凳:“您可是蝉联杏林榜首的神医,这点病症都拿不下?”
暖阁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