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金丝眼镜,捧着放大镜将砚台翻来覆去查验。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却始终找不出破绽。
角落传来轻笑声,众人转头只见方涛倚着雕花门框:“陈老若想辨真伪,不妨取竹片轻刮砚底中央。”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王兴源虽面色铁青,仍从檀木匣中取出特制竹签:“照他说的做。”
朱成金馆长接过竹片时双手微颤,价值二百多万的古董若在他手下损毁。
“若是赝品,完整无缺亦是虚妄。”陈翰林突然厉声喝道。
竹片轻触砚底三下,朱馆长忽然僵在原地,放大镜从指间滑落。
众人屏息间,但见砚底显出一道淡青纹路,细辨竟是五个篆体小字!
“这……这是现代工艺坊的防伪印。”不知谁惊呼出声。满室藏家面面相觑,有人掏出手机搜索“一品堂”词条,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某当代文房品牌官网。
方涛踱步上前,指尖抚过砚台梅花浮雕:“虽非古物,但雕工精妙……”
话还没说完,陈翰林已劈手夺过砚台,青筋暴起的手掌在空中划出弧线,澄泥碎块飞溅的刹那,全场倒抽一口冷气。
空气骤然凝固,唯有窗棂间渗入的秋风卷起案上宣纸,沙沙声里隐约传来王教授压抑的咳嗽。朱馆长弯腰拾起残片,放大镜下“2017年制”的钢印清晰可见。
两百万就这么打水漂了?
陈翰林面颊发烫,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把那个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塞进去。这些年顶着“冤大头”的名号没少被调侃,可从未像今天这般颜面扫地。
方涛把玩着青瓷茶盏,饶有兴致地看着老者的耳尖红得能滴血。正要开口再添把火,门外忽然传来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嗓音:“各位藏友雅兴正浓啊?”
满室凝固的空气骤然流动,众人齐刷刷转头。
檀木雕花门边立着位银发老者,搭在青花旗袍姑娘腕间的手背泛着病态苍白,正是省城望族赵家的掌舵人赵卓然。
“赵老,您可算来了。”朱成金一个箭步窜到门边,腰弯得活像煮熟的大虾。
满屋子老藏家们顿时活了过来,连素来矜持的王兴源都快步上前:“您抱恙在身还亲自到场,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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