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玄色衣袂间流转成旋。
赵卓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昨天夺魁的真是你?”
方涛坦然应道:“侥幸而已。”他向来不屑故作谦虚,指尖轻轻点着石桌,“您这病症是寒邪入脉,心阳受阻,血行不畅所致。”
老人眸光微颤,手中茶盏泛起涟漪。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棋盘上,他望着棋子低语:“柳老先生也这般诊断,只是他说……”喉结滚动间声音发涩,“此病只能延缓……”
“非是不能根治。”方涛随手拂去落叶,“不过需用些非常手段。”
祖孙俩的目光齐刷刷锁定在青年身上。赵如玉膝头锦帕骤然攥紧:“当真?”尾音带着颤意,像是怕惊碎幻梦。
“自然。”清朗二字斩钉截铁。
山风掠过竹海,赵卓然鬓角银丝微动。他忽然朗笑出声,惊起数只山雀:“若真能续我这把老骨头,赵家宝库任君挑选。”
方涛已起身往山下走去,青衫卷起几片枫叶:“稍待片刻,我去取金针。”话还没说完,人已转过山道。
檐下风铃叮咚作响,赵如玉望着空荡的山径喃喃:“他当真行么?”茶汤在杯中映出她泛红的眼尾。
这些年他们遍访杏林圣手,连御医传人都摇头叹息,那袭青衫却说得这般轻易。
“玉儿你看这新茶。”赵卓然轻叩紫砂壶,碧绿茶汤在晨光中腾起薄雾,“沸水三煎方得真味。”老人抚须而笑,褶皱里藏着看透生死的豁达。
少女耳尖泛红,慌忙去端滚烫的铜壶,指尖被烫得发红也未察觉。山道上脚步声渐近,方涛携着乌木针匣踏露而归,金针在朝阳下流转着奇异光华。
“劳烦褪去外衫。”他指尖轻叩檀木医箱,九根长短金针依次排开,针尾雕着的鹤羽纹路在光线下纤毫毕现。山岚漫过亭台,将三人笼罩在氤氲雾气之中。
方涛素指轻启针囊,九金九银十八枚毫针在绸缎上泛着微光。赵卓然解开唐装盘扣端坐藤椅,檀香袅袅中,年轻人指尖已捏住首枚金针。
“膻中右寸,三分留针。”话还没说完,金芒如电没入老者胸膛。
赵卓然眉心微蹙,似有游龙在经络间逡巡,灼意裹着酸麻自膻中穴漫开。
第二针直抵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