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女,能够来到京城,当了几年的世子夫人,享了几年的荣华富贵已是她祖上冒了青烟。
即便过不了多久之后就会陨命,细细算起来,庆隆帝也仍旧觉得,这对于许春雪来说是十分值得的。
毕竟,世人总说若是愿意富贵潇洒个两三年,便是立时死了,也是甘之如饴。
可偏偏,苏檀嘴里的那个怨鬼盯上了这世上所有的有夫之妇,竟然是想要叫这世上的正妻,全部都死于非命。
若仅仅只是死于非命也就罢了。
可偏偏,女子恨死之后怨气极重,稍有不慎,便会生灵涂炭,连他这个做皇帝的,甚至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这霜雪没有降落到庆隆帝身上时,他自然不将旁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只觉得天底下哪有不死的人,生灵涂炭的场面未曾摆在他面前,他就可以当一个睁眼瞎。
可以一直不闻不问。
如今自己的皇权和自己的性命都即将受到威胁,他自然不能够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庆隆帝立刻下旨,让苏檀前去兴国公府,顺便还带上了他御赐的和离圣旨。
倒是宋庭琛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发妻?”
“苏檀,你当真没有说谎吗?”
昔年,虽然京中那些贵人,提起许春雪时,态度多有轻蔑,总是看不上对方出身不高,却偏偏攀上了这样泼天的富贵。
却也不耽误他们,着实羡慕许春雪能独得世子恩宠。
那些年,许春雪和世子,可谓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怎么到了如今,那兴国公府世子就成了可以为着旁人全然罔顾发妻性命的薄情寡义之辈?
便是人心易变,宋庭琛也不相信,好端端的,兴国公府世子的心竟会变得如此之快。
苏檀看了他一眼,轻蔑的掀了掀唇角,语气不阴不阳,“宋将军该不会以为,男子的真心很值钱吧?”
“真心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从前兴国公府世子,眼里只有许姑娘是真的。”
“如今为了旁人可以罔顾许姑娘的性命也是真的。”
“莫说旁的,宋将军昔年被柳清音蒙蔽之时,若我不同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