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新司机,对吗?”

    在连续两天被寸步不离跟着后,裴慕音再迟钝也知道贴身跟随并不属于一个司机的工作范畴。

    短发女人只得承认自己是一名保镖,受裴董安排。

    保镖?

    裴慕音立马就联想到了乐团那则关于舞台坍塌意外事故时瑶被开除的公告。

    思索片刻,她给爸爸打去电话,问出疑惑。

    裴渡停顿须臾,最终还是选择告诉女儿,这不是一起意外事故,而是一起针对事故,针对她的事故。

    裴慕音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爸爸,我想去见一见她。”

    她——时瑶。

    当天练琴结束,裴慕音在保镖的陪同下去了趟警察局。

    …

    到底是个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孩子,闯下这么大的祸,被关进一个陌生的地方限制人身自由,除了害怕就只剩下惶恐。

    时瑶由女警带出来时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看见裴慕音,她眼泪自动从眼眶里流下来。

    一种后怕的眼泪。

    因为看到裴慕音毫发无损。

    在钢架彻底脱落的前几秒时瑶就后悔了,像是被恶魔操控的意识瞬间恢复了清醒,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脱口而出就把人喊住了。

    时瑶以为裴慕音是来兴师问罪的,心虚得根本不敢直视裴慕音。

    “…是因为小提琴开场演奏吗?”

    听到裴慕音这样问,时瑶想说是,又想说,不仅仅是。

    她去过裴家主宅很多次,也和裴慕音见到过很多次,可她们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单独说话的场景却还是头一次。

    时瑶闭了闭眼,喃喃开口:“裴慕音,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挺怕你的。”

    裴慕音愣住,她和时瑶没有过交集,不明白时瑶为什么会用到“怕”这种字眼。

    “……你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我害怕见到你。”

    所有人都说时瑶成绩好,夸她听话懂事讨喜,而裴慕音沉闷无趣,没人愿意与之相处。

    她们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有时瑶自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