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嚯嚯地睁开眼。
无视用布条使劲勒着自己手腕的容桓。
朝站在一旁的晚寻楠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
“娇娇,你、来了。”
太过虚弱,说出的话都是磕磕巴巴的。
“若是娇娇再来晚一些,我就魂归西天了。”
“看,娇娇又救了我一命呢。”
晚寻楠的目光落在地上沾着血迹的破瓷片上。
这个疯子。
完全就是在赌她听到母亲的消息,会迫不及待地赶来。
容桓面色不悦,隔着布条用力地按着他的伤口。
“别说废话,娇娇母亲的死,你知道些什么!”
容桓眉眼阴鸷,周身的冷意似乎要将这狭窄破烂的小屋冻结。
许是人之将死,曲逸对容桓没了半点畏惧。
他带着挑衅地朝容桓扬了扬眉,继续断断续续说:
“娇娇母亲的事,我自然只与娇娇说。”
容桓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曲逸的眼神,像在看个死人。
他发誓,若是曲逸再唤一声“娇娇”,他一定会把曲逸碎尸万段。
曲逸半点没在意容桓骇人的目光,偏过头又是一阵咳嗽。
鲜血如注快速将手腕上的布条浸了个湿透,面色更是惨白如纸。
晚寻楠不忍地偏开头,正要说话,曲逸的小厮领着大夫闯了进来。
小厮扑在曲逸的床边,扯着大夫的袖子,颤声喊着:
“大夫,您快给我家公子瞧瞧。”
大夫放下药箱,正想掀开布条查看曲逸的伤口时,曲逸忽地将手缩回了被子里。
毫不在意手上的痛,半掀着眼皮看向晚寻楠。
“娇娇,你让他出去。”
“我死了,这世界上就再不会有人知道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了。”
容桓掀了掀嘴皮,愤怒几乎要压不住,几乎就要上手快速实现曲逸的梦想。
晚寻楠推了他一把,冷着脸将他推出了房门,随后砰地一声将房门紧紧砸上。
曲逸见状扯唇笑了声,这才配合着把手伸出来,交给大夫处理。
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又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