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此趟出行并没有带随行的医士,拔箭的重任只能交由暗卫来做。
马车车壁四周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将马车内照得亮如白昼。
他们暗卫出任务的时候,也总是会受伤,处理这样简单伤口的能力还是有的。
暗卫的动作很快,将用火炙烤得灼烫的匕首切开伤口,握着箭尾用力,沾着血肉的羽箭就拔了出来。
霎时间,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容桓蹙着眉闷哼了声。
晚寻楠听见他吃痛的闷哼,眼泪又滚了下来,颤着声音问他:
“阿桓,是、是不是很痛?”
容桓摇了摇头,指节轻轻蹭过她眼角的泪,轻声回她:
“娇娇别哭,不疼的。”
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硬生生将那箭从肩头拔出,其实多少是有些疼的。
但是容桓看着眼前哭得双眼通红的小姑娘时,又十二般地庆幸。
幸好他的反应敏捷,否则现在疼的就是他心尖尖上的小姑娘。
他唇角还能勾起一抹浅笑,安抚着她:
“没事的,我皮糙肉厚,挨一箭不是大事。”
晚寻楠睫毛剧烈地颤着,紧咬住自己的下唇。
心口仿若窒息般地疼。
在那支箭朝她射来时,她都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了。
可是容桓以身挡箭,将她紧紧地护在一片安全的角落下。
利刃入肉,晚寻楠第一反应是心疼。
这得多疼啊。
容桓是后肩中箭,要将衣服脱下才能包扎。
暗卫是个有眼色的,将手中包扎用的干净纱布一股脑全递给晚寻楠,随后匆匆下了马车,只留下一句:
“属下不便给陛下包扎,有劳娘娘替陛下包扎。”
他仔细观察过了,陛下的伤势不算太重,顶多就是有些疼,就算包扎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想来陛下应该会感谢他的。
马车内的容桓又哼了声,唇角带起一抹笑容,好像对属下的有眼色很满意。
晚寻楠拿到纱布时脑袋有些懵,不知该从何下手。
容桓轻声开口:“娇娇,先给我把衣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