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不同的。”墨无渊痴痴笑着,扯开自己溃烂的胸膛。暗红血水滴在妖纹上,竟发出腐蚀的滋滋声,“他们选你承袭纯净的妖神血,却把我做成盛放污血的器皿!”
狂风骤起,苏逸尘未成形的左翼突然暴涨,翎羽扫过墨无渊的脸颊。两道妖纹在空气中碰撞,金红与暗紫的光斑如流星四溅。林清雪忽然发出痛呼——她眉心的冰晶正在溶解,魔气顺着发丝攀爬。
“小心!”楚凌霄残破的剑灵之躯突然闪现,用半透明的胳膊挡住袭向少女的黑雾。他的身体又淡了几分,却扭头对苏逸尘嘶喊:“别被他拖进心魔!”
太迟了。
苏逸尘的视野突然扭曲。他看到三岁的自己蹲在尸堆里啃馒头,远处墨无渊正被铁链拖进血池;看到十六岁那年偷溜下山,茶馆说书人讲的“天煞妖童”故事;看到昨夜云鹤真人消散前,嘴唇翕动着比出的口型……不是“妖神冢”,是“钥匙在你体内”。
墨无渊的利爪已穿透他左肩。“疼吗?”天煞少主舔着指尖金血,忽然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当年他们剖开我脊骨灌入魔髓时,比这疼千万倍。”
苏逸尘突然笑了。他握住墨无渊的手腕,任对方指甲在骨头上刮出火星:“原来我们都是药引子。”额间妖纹骤然亮起,那些溃散的婴儿怨魂突然调转方向,嘶吼着扑向墨无渊。
“你做什么?!”墨无渊惊恐地发现,自己胸前的妖纹正在吞噬怨魂。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露出森森白骨。
“既然同源,不妨物归原主。”苏逸尘眼底泛起妖异的金芒。他扯开衣襟,心口浮现完整的妖神图腾,那些怨魂尖叫着被吸入其中。每吞一道魂,林清雪发间的霜色便褪去一分。
墨无渊跪倒在地,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原来……连恨都是他们算计好的……”他忽然抓住苏逸尘的脚踝,用最后力气嘶吼:“仙界在看着!你以为逃得掉?!”
雷鸣炸响,苍穹裂缝中探出更多锁链。苏逸尘抬头望向翻涌的劫云,忽然想起幼时最爱的那棵桂花树——原来它扎根在尸山上,香气里浸满血。
“苏逸尘!”楚凌霄的喊声撕心裂肺。剑灵身躯已淡如薄雾,却仍死死护着昏迷的林清雪。
残破的锈锄头突然从深渊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