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体,它们会把她啃得连魂魄都……”
苏逸尘没有回应,他眼中杀意翻涌,直接咬断了自己手腕的血管。浓稠的妖血如喷泉般喷溅而出,洒落在锁链上,那些篆刻在锁链上“弑神者”的名字,竟像是被点燃的引信,瞬间燃烧起来,火光映红了他冷峻的面庞。
锁链灼烧产生的焦臭味,瞬间勾起了苏逸尘七岁那年的回忆。在青云宗禁地,师尊紧紧握着他的手,将其按在镇魔碑上,神情严肃:“逸尘,记住这痛楚,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诅咒。”而此刻,缠绕在他腰间的这条锁链,竟与当年镇魔碑的锁妖链如出一辙。
「清雪的白发……和母亲最后那夜一样。」苏逸尘望着那在深渊里越来越渺小的光点,右眼突然淌出血泪,泪里满是哀伤与不甘。妖神左目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绪,开始强烈共鸣,那些鬼手的眼球纷纷爆裂,迸射出一滩滩污血。可这并没有阻挡鬼手的攻势,更多的手臂从渊底疯狂涌出,好似无穷无尽。紧接着,他听见了林清雪骨骼被捏碎的细微声响,那声音像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上,就如同那年他躲在衣柜里,听见母亲被仙箭射穿膝盖时发出的声音,同样的无助,同样的绝望。
“啊啊啊——!”苏逸尘彻底癫狂,妖神右臂瞬间爆出青鳞,他徒手猛地撕开最后一条锁链。腰腹被骨刺豁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血雾。他在下坠过程中,连续捏碎七只鬼手,腐臭的脓液溅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清雪。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林清雪破碎的衣角,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暴涨的黑雾如汹涌的海浪,将他们冲散。
“别看……”林清雪最后的传音轻柔得如同一声叹息,“你右眼里……有光……”
苏逸尘的妖瞳陡然一阵刺痛,恍惚间,他看见渊底缓缓升起十二盏冰灯,那是林清雪在自爆玄体前种下的引魂灯。鬼手们在蓝火中发出阵阵尖叫,而后消散于无形,而她则如一只折翼的鹤,坠入了深渊最深处。
当苏逸尘被赶来的万妖残念强行拽回地面时,他的掌心还紧紧攥着半截染血的发带。发带内侧,暗金色纹路悄然浮现,那是林清雪用妖血写下的残缺阵图,神奇的是,这阵图竟正好与他右眼看到的仙界弑神盟图腾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