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尘的冰焰余波将执法堂主烧成灰烬,护山大阵的锁链如垂死的蛇群般蜷缩回地底。烟尘未散时,宗主的身影从阵眼血雾中踉跄浮现。
锁链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戛然而止。
苏逸尘垂手站在满地血泊中,妖纹在脸颊上明灭不定。冰焰顺着指尖滴落,将最后一截锁链烧成焦黑的碎末。他望着从血雾中走出的宗主,瞳孔微微一缩——那袭象征青云宗至高权柄的紫金袍,此刻沾满粘稠的黑红色液体,像被泼了一身未干的血漆。
“咳咳咳!”宗主突然弓身剧烈呛咳,指缝间漏出几片闪着金属冷光的黑色花瓣。那些花瓣落地即燃,腾起的青烟扭曲成莲苞形态,又转瞬消散。
苏逸尘嗅到烟中腥甜,那是仙界“蚀骨香”的味道。他曾在妖神冢的尸堆里闻过类似的气味——被玄霄处决的叛徒们,骨缝里都会长出这种带毒的黑莲。
“为什么?”苏逸尘向前踏出一步,冰焰在足底烙出焦痕。他盯着宗主袍角翻涌的阵纹,那些纹路与妖神冢地底囚禁他的锁链如出一辙,“护山大阵,什么时候成了仙界困兽的笼子?”
宗主抬起头,露出一张比鬼魅更惨白的脸。他嘴角还挂着黑血,却低笑起来:“笼子?你以为我有的选吗!”最后几个字陡然拔高成嘶吼,他猛地撕开前襟。
苏逸尘的妖纹骤然灼痛。
宗主苍白的胸膛上,一株黑莲从心口钻出,根系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莲茎顶端的花苞尚未绽放,但每一片包裹的花瓣都在蠕动,仿佛里头裹着颗跳动的心脏。最骇人的是那些根须——它们沿着血管脉络蔓延,在锁骨处分裂成无数细丝,有些甚至钻出毛孔,像蛛网般黏连着护山大阵的血色阵纹。
“三百年前仙界赐下这‘镇山灵莲’时,可没说它吃的是宗主的血肉。”宗主的手指狠狠抠进莲茎,黑血顺着指缝涌出,滴在阵纹上竟发出腐蚀的滋滋声,“每十年一次‘换骨祭’,用九十九名元婴弟子的魂魄喂养它咳咳!”他又咳出一把花瓣,这次其中一片落在苏逸尘脚边。
苏逸尘俯身拾起花瓣。触感冰凉坚硬,像淬过毒的玄铁。忽然,花瓣表面浮现细如发丝的金色纹路——那是青云宗核心弟子魂灯上的符咒。
“魂灯是假的。”他碾碎花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