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山大阵的血色锁链如活蛇般缠住宗主的四肢,将他悬吊在半空。苏逸尘的手指深深掐入这老者的咽喉,妖纹在脸颊上扭曲成狰狞的图腾,嗓音嘶哑如砂石相磨:“说!我母亲被囚在何处?!”
宗主浑浊的眼珠凸起,嘴角却扯出诡异的笑,喉管里挤出破碎的气音:“你…自己…看……”
嗡——
阵眼处的玄铁柱骤然迸射刺目白光,一道三丈高的光幕在两人之间展开。
(记忆画面开启)
光幕中飘起细雪,青石台阶上蜿蜒着暗红血迹。五岁的孩童蜷缩在角落,破烂的棉衣裹不住冻得发紫的皮肤,额角一道狰狞伤口还在渗血——那是幼年的苏逸尘。
“求求你们…别杀我娘……”孩童哭喊着扒住石阶,十指在冰面上抠出血痕。四名黑袍人拖着一名白衣女子走向山门,女子腕骨被铁钩刺穿,血滴在雪地上绽开赤梅般的印记。她回头看向孩童,半边脸被长发遮掩,露出的那只眼睛瞳孔竟是淡金色。
“尘儿,闭上眼睛!”女子的声音嘶哑却温柔。
孩童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黑袍人一脚踹中心口,瘦小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砸在石狮底座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光幕外的苏逸尘浑身剧震,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认得那石狮——此刻正立在他们头顶的青云宗正殿前,底座上那道裂痕仍在。
(现实与记忆交错)
“这是…洗魂殿?”苏逸尘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画面转到阴森大殿,五岁的他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上,鼎中沸腾的黑色药汁泛着绿荧。十二盏人皮灯笼悬浮半空,映得墙壁上《洗魂经》符文如同蠕动的蛆虫。
三名戴着青铜鬼面的长老围在鼎边,为首者手持玉杵搅动药汤,汤面浮现出扭曲的婴儿面孔。“以千年忘川水为引,辅以三百怨灵……”玉杵突然刺入孩童眉心,血珠坠入药汤的刹那,黑雾化作锁链缠住他四肢,“今日起,你叫苏逸尘,是青云宗捡来的孤儿。”
“不!我娘叫云——”孩童的哭喊被药汤灌入口鼻的咕咚声打断,黑雾顺着七窍钻入体内,额角伤口涌出的血忽然变成墨色。
(现实冲击)
苏逸尘踉跄后退,妖纹如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