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看得分明——
其体态依旧窈窕纤细，若忽略脖颈以上，完全可称得上是曼妙勾人，可却不是什么美人仙子，亦非是男儿之身。
其根本就是一个“无性之人”，可说是人，也不恰当。
杨天行手中微松，让它缓上一口气，没彻底咽了气去。
“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命！”
怪物的声音颤抖着，居然没了先前那种沙哑刺耳，反倒有些中性的温醇。
显然，就连先前那声音，也是故意作出的，只是此刻它话语间，仅剩下浓浓恐惧之意。
杨天行依旧没有理会它的求饶，而是仔仔细细又看了它的脸好片刻。
只见这东西的头脸，除了似狼似犬，还有点像狐狸。
此刻低眉求饶的神态更是无比生动，又好像一个谄媚的八十岁老妪妇人。
搜遍脑中记忆，和从上古秘箓中见过的一些妖魔图录，杨天行还是没认出这是什么怪物。
他皱起眉头，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怪物一怔，它这才反应过来，杨天行是真的好奇它的来历，并非故意羞辱它的出身外貌。
它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便不该主动攻击，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小的乃是…从青丘秘境而来……”它小心翼翼地开口，偷偷抬眼观察着杨天行的表情。
见杨天行神色不变，它心中忐忑，又连忙补充道：“大人您有神通法力在身，一眼便该能看出小的是个妖……”
杨天行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它，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却仿佛能洞穿一切，让怪物心中更加惶恐。
它不敢再有丝毫隐瞒，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小的是…是地狼和纯狐结合的后裔，其实算不得妖族，只是个妖怪。”
“小的这副骇人模样，绝非是刻意吓唬大人您，而是天生缺陷，无法化形，还请大人饶命啊……”
它伏低身子，瑟瑟发抖，与其说是害怕杨天行将他捏死，不如说是更羞于启齿自己那低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