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言收回目光,眸中已恢复平常,他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忽而开口:“弘毅表兄,你对杨天行,了解多少?”
郑弘毅一怔,不过念及他暗中了解到自己这位表弟所行之事,当即略微沉吟,斟酌道:“杨天行此人,我也只与他见过数面,说起来,并无太多了解。”
他抬头,见崔玉言不知何时已起身走到船头,负手临江,并未有打断的意思。
当下,郑弘毅脑中快速整理好措辞,缓缓开口:
“玉言你应当很清楚他那层‘杨天师’的身份,不过,表弟你今日大早便出门去拜访那位先生,却是错过了城中一件趣事……”
他顿了顿,再往船头望去,可惜,崔玉言仍旧未有什么动作。
郑弘毅正自觉得没趣,耳畔却忽然听见崔玉言饶有兴致的声音响起。
“哦?何等趣事?表兄且说来听听。”
船头,崔玉言缓步转身,回到矮几前坐下。
他给自己斟上一杯新茶,又给对面满上,而后伸手轻引,朝着郑弘毅含笑相邀:“表兄请,细说端详。”
郑弘毅见此,心中稍定,当下也不再迟疑。
他伸手接过茶盏,放在矮几上,而后整理了下衣袍,这才正襟危坐,开口说道:“说起来,此事也颇为古怪。”
“今日本是天清气朗,可临近午时,城东永宁街那边忽然起了大雾,将数个坊里街道都笼罩其中,凡有人进入其中,便不得脱出……”
郑弘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划,似乎想要将那雾气弥漫的场景重现,强调其间凶险一般。
“原本这等天气变化,倒也属寻常,一时迷路其间,也非稀奇,可偏巧,永宁街那边,正是萧洛二府联姻所在……”
说到这里,郑弘毅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当其时,城中便有流言传开,说是萧家迎亲队伍走到半路,竟然撞见了死人送葬,还说,那送葬队伍中,抬着的并非棺椁,而是一顶花轿……”
崔玉言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姿态优雅,脸上却并无多少惊讶之色,只是淡淡道:“哦?竟有此事?”
郑弘毅见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