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桥有些意外谢东山如此激烈的反应,原本组织好的话语缓了片刻,没来得及出声。
谢东山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可已顾不上这许多,他闭上嘴,却是抢在萧远桥面前一步,朝着杨天行拱手开口。
“杨天师,你有所不知,这柳道元他、他……”
谢东山眼带急色,很想马上把其间厉害说个通透,可他向来非是什么好口才之辈,情急之下,“他他他”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囫囵话来。
“呵呵,小侯爷莫急。”萧远桥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口中却是温声安慰,“说来话长,还是让老夫,慢慢道来吧。”
他转过头,将眼中轻蔑藏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缓缓讲述起曾经:“柳道元其人本身虽也厉害,却并非关键。”
“他出身没落书香世家,幼时体弱多病,但却聪慧过人,少年时开始痴迷于玄学道法,自此离家出走,开始游学天下。”
“足足近二十余年时间里,他走遍大乾,四处寻访名山,至中年时,才终于寻到机缘,拜入中原道门正宗昆吾派太虚峰门下,被赐下‘丹霞子’的道号,得授真传。”
说到这,萧远桥眼中浮起一抹莫名神色,似嗤笑其愚昧,又似羡慕其自由,不过最后这些复杂神色,都转为一声叹息。
“若按寻常话本故事来讲,他当时便该是鲤鱼越过了龙门,就此一飞冲天才是,可惜……”
“可惜这一入太虚峰中,便是枯坐又过近二十载。”
他忍不住一拍衣袖,连连摇头。
“柳道元少年离家,直至年过五旬,才堪堪入了真人门槛,可称是一生求道,枉自蹉跎的典范了……”
这话落下,萧远桥似有些感叹,略微停顿。
杨天行静静听到此处,心中倒对其生出几分淡淡的敬意。
如此世道艰难,道法本就远比武道难修,不然也不会呈一副武道大兴之势。
中原道门他也早有耳闻,此前他通读的《道藏》便由其主持编修。
历经王朝更迭,朝中却总少不了昆吾派的影子,想来其自是有真法流传的。
可仅目前这些,无论是他自己所知,其前朝司天监监正的身份,抑或萧远桥口中,他那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