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愈发明显的颤音。
杨天行不置可否,也没有细问的意思,随手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
“香涎茶,这名字倒是贴切。不过,香料再独特,终究只是为了衬托茶的本味。”
总督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似乎没有听出杨天行话里有话。
“是啊,再好的香料,也代替不了茶叶本身。”
他像是想起什么:“说来,这香料一道,江南各家都有自己秘藏,许多还是从南洋渡海而来,其中种种门道,外人也难说清。”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空杯,轻轻摩挲把玩,似乎只是随意感慨。
“香料本身无罪,但在不同的人手里,用处总有不同。”
杨天行亦淡淡开口,轻抿一口手中香茶,“有人用作熏香,有人用来入药,自然有人可能用作下毒。”
“哈哈,你这小子……”总督像是被逗笑,轻轻摇头,“你先前问出我姓氏,可是想知晓我与琅琊王氏如何?”
“来都来了,总得听个明白,”杨天行眼神直视总督,“总好过稀里糊涂。”
“好,快言快语,”总督抚掌而笑,“年轻人有冲劲,这很好。”
他话锋一转,忽而眉目一正,“二十年前,我还叫王崇文,到如今,纵观大乾上流,哪个不知两江总督姓王名克己?”
杨天行眼眸微眯,诚如对方所言,便是他也知晓“王克己”之名,可“王崇文”三字,若非眼前男子亲言,杨天行却是从未听闻。
“这又如何?”杨天行品了口茶,话语不咸不淡,“莫非改个名,就能和琅琊王脱了干系?”
他逼视眼前男子,似想把其内心看个通透,话语间并未有什么对长辈的恭敬——
杨天行记得很清楚,十年前“灭佛”一事,王氏数位中枢重臣便是与其时的内阁首辅崔玄礼站在一起,与他爷爷杨国公完全对立。
王克己自然知晓这点,明白杨天行质问关键所在,他也不恼怒,示意幽姬给自己满上一杯香茗,浅浅咂了一口,才继续开口。
“杨贤侄,我且问你,”他没有继续解释自己身份,反而突兀发问,“你可知十年前那场‘灭佛’之争